大凡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有个“女儿国”,女王一厢痴爱唐僧,唐僧一心色即是空,过程浪漫,结局遗憾。看过等于路过,许多人都以为,女儿国就是吴承恩的杜撰。
殊不知,女儿国是实实在在的客观存在过,只是不叫女儿国而已,女儿国在历史上则称为女国。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四中记载了这个奇特的国家,称之为东女国或苏伐刺拿瞿咀罗国,并说这个国家“世以女为王,因以女称国”。女国,还有一个像女人一样美的名字,叫苏毗。
苏毗,是母权之国,是女人的天下,王侯将相都是女人,整个国家全由女人掌管。人们毕竟会想到,那生女育儿的事情怎么办?传说,女孩成年后只要到黄河源头的星星滩去洗个澡就可以怀孕。而《西游记》也有类似的描写,西凉女国的女子成年后,只要取子母河的水喝了,便可顺利怀孕生孩子。唐僧和猪八戒还真当过一回 “孕妇”呢!亏得悟空去解阳山取了落胎泉水,方度过此难、逃过一劫。
其实,这等异事,才是传说、才是杜撰。哪有洗洗澡、喝喝水,就能怀上孩子。那苏毗女人如何才能怀上孩子?还得靠男人合作完成呗。
苏毗不是都是女人,何来男人?是女人的天下,由女人掌管天下,不等于没有男人。
苏毗,北接于阗、东北与多弥(现青海通天河一带的部落)为邻、西至天竺、东与吐蕃接壤的部落型国家,而且是一个大国、一个强国,出产上等黄金,还有黄铜、盐等,牦牛、骏马更不用说,国力殷盛,还是一个富国。
苏毗开国时期的确都是女人,但一个国家,没有男人也不行。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要紧的是,男女造人才能生生不息,这是女人无法替代,一人完成。没有男人怎么办?去邻国抢掳降虏,首当其冲的便是精绝国,苏毗与精绝国的暧昧,谁也说不清楚。
当然,抢掳降虏回来的男人,不再是男人,应该是男奴。即使是女王之夫,也不知政事,其社会地位远不如一般女性。国王的丈夫称为金聚,不是聚集黄金,有关学者说了,是“家人”的意思。更何妨是一般的男人,只能“以征代为名”,即从事战争或耕田,当然,还有为女人生孩子之事。故史称:“凡号令,女官自内传,男官受而行。”
苏毗国重女轻男的风俗在婚姻问题上最突出,《新唐书》称:“苏毗国俗轻男子,女贵者咸有侍男。”在苏毗国,不仅是贵族女子,就算是没钱没权的女子,也是一家之长,有多个丈夫。女人生了孩子都随母亲的姓氏,而再尊贵的男性,也不能有妻子之外的女人,即对自己的妻子必须百分一百的绝对忠贞。
由此可见,苏毗国是一个并不多见的一直承袭母系氏族公社传统的国度。可惜,这种异质国度已经消失不再。倘若要找寻那份记忆,也只有今天的青海互助哈拉直沟乡还有“苏毗村”,贵德县东与黄南尖扎县交界有“苏毗峡”、“苏毗人”,则大概是苏毗唯此残留不甘完全为历史湮没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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