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初周恩来的两次哈尔滨之行

　　周恩来，字翔宇，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之一。哈尔滨是中国最早接受马列主义思想影响的地方。20世纪初，当周恩来还是一个青年学生的时候，他就曾两次专程到哈尔滨，看望他在南开学校订交的挚友邓洁民，探讨救国救民的主张，而且，他在哈尔滨期间接触了布尔什维克，目睹了哈尔滨的工人运动。哈尔滨这座年轻的移民城市，给他青春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他以后成长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1913年，周恩来小学毕业后，考入天津南开学校。也就是在南开学校读书时，周恩来结识了同学邓洁民，虽然年龄相差8岁，但是两人志趣相投，经常交流思想，辩难析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邓洁民于1915年去日本留学，1917年回国后便在哈尔滨筹办东华学校。离开南开学校后，邓洁民一直和周恩来保持通信联系。当周恩来得知邓洁民在哈尔滨筹办教育，对此十分关心。1917年暑假时，周恩来借去铁岭看望堂伯父之便，北上专程到哈尔滨看望邓洁民。

　　当时，邓洁民开始积极筹办东华学校，联络同记工厂总经理赵禅唐、天丰源商号主任兼公立储蓄银行总经理吴万选、吉林省议会议员刁荫堂、顺和裕机器油厂兼农产信记公司理事长于冲湘等工商业者和社会名流组成董事会。此外，还有于芳洲、张西曼、霍占一、赵郁卿等积极帮助。周恩来的到来好似雪中送炭，他热情支持邓洁民创办学校，并建议应该以天津南开为楷模。

　　周恩来当时住在邓洁民家里，除了会见朋友外，主要是为邓洁民筹办东华学校出谋划策，做了一些具体工作。据后来，霍占一回忆说：“翔宇（周恩来的别名）这个人真行，帮助我们整理了一下就有起色”。当时邓洁民曾要求周恩来留下一起办学，因周恩来已决定东渡日本留学，遂婉言谢绝。北京解放初期，他还曾对弟弟周同宇的爱人王士琴说“教书很好嘛，我差点在哈尔滨教书”。可见他对此事一直记在心里。

　　周恩来走后，邓洁民终于在1918年4月1日建立东华学校。为什么取名“东华”二字，邓洁民在《哈尔滨东华学校成立纪念》一书中写道:“命名之初，志蓄良奢，意在于中华东部，完全教育机关，孕育东华之人文,意在引起国人对于东华之注意。”他的建校宗旨为“培植社会中坚人材，兼重德、智、体三育，以养成爱国精神，陶铸济世能力。”该校在教学设置上，强调“学以致用”，学校将学生分两组教授：一组趋于商业，一组趋于教育，务使各有所得，不致泛滥无归。而在所学科目中的代数、几何、三角、物理、化学、世界史、世界地理等都采用英文课文，以英语讲授，并提倡学生用英语进行日常对话。东华学校当时在哈埠名声很大，不少青年人报名进入东华学校学习。用英语教学，这在哈埠当时教学中独树一帜，就是近百年后的现在，也是少见的。邓洁民的办学成就离不开周恩来的支持和帮助，以及模仿和借鉴了天津南开学校的经验。

　　1920年秋，周恩来第二次来哈尔滨，仍住在邓洁民家里，此时他已决定去法国勤工俭学。此次来哈尔滨有三个目的，一是关心邓洁民办学，讨论如何办好东华学校；二是青年最关心的国家前途问题；三是去法国前向朋友辞行。据邓洁民的夫人李玉民后来回忆：“周恩来来我们家的时候，一进门就亲热喊我大嫂，问长问短的，十分亲热。我总是调换花样给他弄吃的，他特别喜欢我做的浇汁鱼，一边吃一边啧嘴说好吃。他特别喜欢孩子，洁民有时叫女儿给周恩来唱歌跳舞，他边听边看，还有节奏地摆着头拍着手助兴。有时笑得前仰后合，那时哈尔滨已经是深秋天气，周恩来一身学生装束，穿着长棉袍，围着围巾，没戴帽子，也没戴手套，脚上穿着一双皮鞋，十分精神。”

　　周恩来到哈尔滨安排住下后，有时白天外出活动，会见朋友和到东华学校演讲，回来时，必在靠十九道街临北的窗户上敲三下，以做暗号，这是因为当时哈尔滨警察局到处搜捕革命党人，所以很谨慎。一有时间，周恩来和邓洁民就在客厅里促膝谈心，有时竟忘记了吃饭、睡觉。其间，周恩来向邓洁民介绍了北京、天津“五四”运动的情况，邓洁民则把哈尔滨所见所闻有关俄国十月革命的一些事讲给周恩来听。对于如何拯救中国，也是交谈的主要话题。周恩来也十分关心新成立的东华学校，听邓洁民介绍，亲自到学校考察，与师生谈话，还向全校师生发表了演讲，介绍“五四运动”的经过和中重要意义，再次建议把东华学校建设办成培养爱国青年的新型学校。

　　周恩来与邓洁民一家生活了十余日，便离开哈尔滨去天津，后随赴法勤工俭学的同志一道出国。1920年11月7日，周恩来到达法国巴黎。不久，邓洁民在哈尔滨收到周恩来寄自法国的明信片。

　　邓洁民先生在周恩来的影响下,思想更加进步,赞成列宁的主张,积极参加反帝爱国运动,成为*********人的朋友。他所办的东华学校也成为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地方，以及*********人赴苏联在哈尔滨的落脚处。

　　（作者系哈尔滨市档案局副局长）